两个年轻人坐在草垛下,热切喁喁的说一会话,又甜甜蜜蜜的对一会歌。月亮不知不觉地爬上山顶,月光洒满山野,河堤上如梦如幻,岑惠唱道。
“月亮明,
月亮照水水照人。
月亮照水难照底呀,
妹心难照情郎心。”
幺毛听了唱道。
“月亮明,
月亮照在甘蔗林。
甘蔗甜头不甜尾呀,
情妹甜嘴不甜心。”
他笑,她也笑,相互凝望。她打了个寒颤,他脱外衣给她披着。“要怎样你才相信我呀?”她问。“相信。”他说。“相信?那~我的心怎么就不甜了﹖”她又问。他嘿嘿的笑起来。她说了句“放宽心”又唱道。
“妹是天上喜鹊飞,
郎是后园一株梅。
喜鹊站在梅树上呀,
石头再打也不飞。”
他伸手搂住她,摸摸唱道。
“乌云做伞遮得远,
月亮做灯照得宽。
哥家梅树太苦寒呀,
只怕情妹住不惯。”
她感到幸福极了,偎在他胸前看着月亮唱道。
“大海中间种仙桃,
根深不怕大风摇。
只要我俩情义好呀,
哪怕跟哥住瓦窑。”
他听着在她腿捏了一把。“哎哟!”她惊叫着骂,“你憨。”她被捏疼了,一双小拳雨点般的在他背上落。他鼓着气任她捶,捶过了又把头靠在他腿上。那只手更不老实。她不理,任它摸,她知道它不认识路,慢慢的险些给摸着了,打了个激灵,一掌打去,手反而疼了。那手缩了回去,不一会又伸过来。这次她有些歉意,想给它引路,她向导似的引着它,刚要到达,它又猛然缩了回去。她暗笑起来。他被由远而近的说话声惊吓了,宛如出壳的龟头遇天敌似的缩进去藏匿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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