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英，”我继续方才的问题，“她死了么？”
田田抬起眼看我，抽抽噎噎地说：“不知道。”其实客观来说，她的名字着实挺有意思。
“不知道？”我觉得这个问题更是奇怪了，倘若阿英没死，为何她方才如此情态，分明早已将阿英当做了一个已死之人，但原桐却仍旧在寻找阿英，其中莫非有什么隐情？
我叹了一口气，想这些问题果真是伤神费力，反正也与我无关，于是索性放弃追问，懒懒道：“算了，花厅是吧，你带我过去。”
一路过去，可以闻到庭院中潭水的味道，湿湿的，似乎连气味都是幽暗的绿色，让我瞬间联想到了红药死的那天，漫天飞舞的树精，绿色的影子在整个天地盘旋，最后碎成一片片的绿色幻影。
走进花厅的时候，似乎四处都洋溢着一种暖暖的空气，连周围侍女的声音也变得格外轻柔温和。
我远远便看到霓裳与原桐站在案前，似乎在低头瞧着什么，我进门时稍微不小心磕到了门槛，他们格外和谐地同时抬起头来。
“阿页。”出乎意料，这次霓裳又叫我“阿页”了，不同于常叫的楚姑娘，显得格外亲近。
她款款向我走过来，安静地说道：“今日见你画画，突然也起了画画的兴致，你不要见笑。”
我甚是纳罕，觉得她解释这些着实没有必要，其一，突然提起画来，显得太过突兀，莫非请我来花厅便是为了赏画？其二，就算是为了赏画，我还不至于将她的画功劳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，解释她画画的原因也有些莫名其妙。
我点点头，“就是我看不见，有点可惜。”
原桐站在案前，低着头，此刻抬起头来，叫了一声“阿页”。我持重地点点头，做出一副长辈的模样来，随口问身边的霓裳，“你画的是什么？”
虽然我画工不行，但一直耳中听着容单对画的品评，自认对于鉴赏还是有一些门道，此刻虽然看不见究竟画的是什么，但凭着简单的描述，我还是能够理解的。
霓裳低下头，似乎颇为不好意思，这也是我最为欣赏她的一点，无论将什么事情都能做到十全十美，且在做到十全十美之后绝不骄矜，永远都是谦虚娴静的姿态。
她低声说：“是一幅写意。”我点点头，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确实只能完成一幅写意，但在这合理之中似乎又有什么东西怪怪的，但逻辑与直觉，世人向来是只认前者的，我在人世久了，也便沾染了人的习气。
霓裳依旧低着头，身边那之前欲盖弥彰欲遮还羞吊起我胃口的小侍女插嘴道：“夫人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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